Elizen

There is only one thing in the world worse than being talked about, and that is not being talked about.

突然就起风了

Elizen / 2024-12-08


没有去年冷,但总是有风,从东南西北刮过来,弄得人无处躲藏,站台玻璃旁,几个人围成一圈,跳舞,不知道是什么舞,看不出风格,也没有音乐,对着镜子,大大小小,什么年龄都有。说要参加比赛,一动起来,都是青春的味道。

遛狗的,可能是这个城市里最忠诚的守护者,无论寒冬还是酷暑,一个人牵俩,两个人则是各抱一个,互相见了面,认识的不认识的,都能打个招呼,至于狗,不是向对方扑去,就是赶紧缩到主人后面,很怕一个不留神,被对手占了上风。

路上很难走快,蓝蓝的天,明晃晃的太阳,多穿一些很快就是一身热汗,像是祥子,慢下来,或者一转头进了阴影里,哆哆嗦嗦一个冷颤,风,不留情面。

今年去的最多的郎园,有水,有树,有洞中穿过的高铁,还有暖心的茶,好吃的饭,每次去都有些新店开业,也有些老店出租。人越来越多,车越来越堵,刚开的水上运动中心,受不了凛冽的风,早早选择了休息,室外的茶也只能挪进室内去喝。

想晒晒阳光,要么隔着玻璃,要么追着太阳。新的滨水公园来来回回 4 公里,另一边还通到一个即将要开的三号线。以前,浪费时间的方式特别多,看电影,看是枝裕和的电影,一部接着一部看,看完,就愣在屏幕前面,若有所思,也不知道思的是什么,电影里一个切片接着一个切片,小人书一样,觉得一半的心被压得透不过气,另一半又容得下天地。还看书,看阿城的书,一页一页翻过,看棋王里说,为棋不为生,生不可太盛。看威尼斯日记,看他怎么在码头转悠。

现在,很怕浪费时间,电脑很少开,书一摞一摞买,不见拆。但是又做什么呢,走路,一到周末,出去走路,十公里十公里地走,嘟嘟喊累,让他再坚持坚持,看他弹琴,一首长长的曲子,一个音符不认识,惊叹他练了三四天,能弹两下门德尔松。

他的脑子已经和我不一样了,有些新鲜的奇怪的有趣的东西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了他的海马体,能留多久不知道,我告诉他,海马体里是一个一个小房子,你记得的东西,都装在里面,说不上哪天,什么契机,有人去敲了敲一扇落灰的门,你要记得打开,里面放着的东西,你可不要意外。

那天,在宽,劈柴,生火,吃窑炉烤鸡,一群人围坐着,天气难得的好,没什么风,火熊熊烧着,他兴奋极了,不停地加木柴,和我们说,「这么大的火,一定是地球过生日了」。

二〇二四年十二月八日 记。